湯姆哈迪榮登「字幕王」：除了沒人聽得懂哈迪說什麼之外，還有這些原因讓美國觀眾越來越依賴字幕……

【文／龍貓大王通信】放眼世界的電視觀眾們，台灣觀眾有一個特殊特性：我們非常依賴字幕，不但電視節目幾乎都配上字幕，連台灣YouTuber的影片也都要配上字幕。別覺得孤單，美國同胞差不多跟你一樣需要字幕，特別是當他們在電視上欣賞這幾位明星作品時，格外需要字幕——湯姆哈迪可以被稱為字幕王了，因為最新調查顯示，大半美國觀眾，如果不靠字幕，壓根聽不懂哈迪的招牌含滷蛋念白。如同知名媒體的新聞標題這樣寫：「湯姆哈迪需要去上正音班！」

台灣電視節目都要加上字幕，在若干年前，國內還有社會賢達批評，這是國人語言水準與聽力問題……似乎，沒有提供字幕（或僅提供聽障人士所用的 CC 字幕）的美國電視圈就比較「高尚」。不過，就美國線上學習機構 Preply 的調查顯示，現在風向已經悄悄地改變了：根據調查1,200 位美國觀眾的收視習慣發現，有 50% 的民眾看電視時一定要配字幕；55% 觀眾表示，比起過去，現代電視或電影裡的台詞越來越難聽清楚；62% 的觀眾在看串流節目時，比起看電視節目更常開啟字幕。

說到串流，美國這兩個月最紅的串流節目，未必是你以為的那些大咖明星或是大型IP作品，而是描述 20 年代英國伯明罕黑道真硬漢的影集《浴血黑幫》（Peaky Blinders）。我們不會在此介紹《浴血黑幫》，但也許用一個最簡單的理由，就能解釋觀眾為何對《浴血黑幫》如此迷戀：這齣六季影集囊括了當代英倫一流的青壯派男星與影壇新人，其中，許多觀眾迷戀的湯姆哈迪也參加了此劇。很明顯地，他實在迷倒太多觀眾了：他飾演的配角，原本應該出現一季就退場，後來竟然連續出現了好幾季——有些季度的出場理由甚至不太合理，似乎因為製作人如果不邀請哈迪，就等著被粉絲炎上。

哈迪飾演猶太幫的老大，他留著一臉的大鬍子。問題來了，可能是因為鬍子毛太多的關係？可能是當時倫敦猶太人的地區性口音？或著哈迪在演戲時，偷偷在鬍子下嚼著大塊泡泡糖？總之，哈迪在《浴血黑幫》裡的每一句台詞，都像《星際大戰》系列電影裡的外星人台詞……你聽得到抑揚頓挫，你卻很難聽清楚他說出的每一字一句。

根據 Preply 的調查，觀眾最常使用字幕的五大原因分別是：對話聽起來太模糊（72%）、口音聽不懂（61%）、在家觀賞時需要安靜（29%）、想要專心在畫面上（不想分心聽懂對話，27%）、以及想學習新語言（18%）。說真的，哈迪成為字幕王是當之無愧，因為不只是《浴血黑幫》需要字幕，觀眾對他過去十年的演出，最大的兩個批評，就是Preply調查的第一名「口齒含糊不清」與第二名「奇特口音」。

Simon Mein

至今仍有人在分析哈迪在《黑暗騎士：黎明昇起》飾演班恩時的口音來自哪裡，更糟的是班恩還口罩不離身，加上諾蘭對電影混音的奇特癖好（他電影裡的台詞時常聽起來與背景音糊成一片），讓班恩成為了最口齒不清的銀幕反派之一。但這樣的反派還不少：哈迪在主演 2020 年電影《疤面教父》時，給了真實美國教父艾爾卡彭一個奇特的新口音，連劇中角色都對卡彭這樣說：「你的聲音聽起來像匹快要GG的馬」。而不管哈迪模仿的高音嘶啞口吻是不是真的很像卡彭，他說出的每句台詞仍然令人耳膜一片迷惑。

Alan Markfield

事實上不只哈迪這位英國好兒郎，根據調查，高達 72% 的 Z 世代（90 年代末～2010年代初誕生的世代）美國觀眾，觀影時都需要字幕，而他們對英國演員的英國口音都有辨識障礙。除了哈迪，還包括史恩康納萊、米高肯恩、班尼迪克康柏拜區、伊卓瑞斯艾巴、詹姆斯麥艾維等英國演員；以及其他非英語系演員，例如《摩登家庭》的蘇菲亞薇格拉（Sofia Vergara）與阿諾史瓦辛格和成龍等等。唯二令人困惑的美國演員，是強尼戴普與布萊德彼特——他們在《神鬼奇航》與《偷拐搶騙》裡飾演的角色一樣口齒不清。

為什麼看串流節目時更需要字幕？某種程度上，這是受到串流平台近年來積極「內容國際化」的趨勢影響：大量的韓劇、墨西哥劇、英國劇（像是《浴血黑幫》）和東歐劇，在網飛與 Disney+ 等平台的全球服務區域上架，而美國觀眾當然需要字幕，才看得懂這些各國母語發音或有各種英語口音的戲劇。舉個例子，像是英國劇《唐頓莊園》、蘇格蘭口音的《異鄉人：古戰場傳奇》、北愛爾蘭口音的《北愛少女》等等；另一方面，當網飛積極使用各國演員，演出英語發音的原創劇集時，他們各自的口音，也會讓觀眾需要開啟字幕。

當然，早在串流平台國際化的努力之前，哈迪早就是字幕王：曾經有調查排名十大哈迪口齒不清的作品，從第一名的《黑暗騎士：黎明昇起》開始、再來依序是《金牌黑幫》、《瘋狂麥斯：憤怒道》、《星戰啟示錄》、《敦克爾克大行動》、《野蠻正義》、《神鬼獵人》、《勇者無敵》、《黑鷹計畫》、到《失控》為止。可以看到，這份清單幾乎囊括了哈迪的第一部主流電影演出（《黑鷹計畫》）、最受歡迎的主流主演機會（《瘋狂麥斯：憤怒道》）、第一次被提名奧斯卡的演出（《神鬼獵人》）等等——在這些值得紀念的時刻裡，哈迪自始自終都含糊其詞。

但也許，很快地哈迪的口音與口條就不是問題了：這項調查同時顯示，有高達 57% 的觀眾會在公開場合觀賞影視作品時開字幕——這代表他們會在電車、紅綠燈前或咖啡店裡，觀賞開著字幕的《浴血黑幫》，而為了不打擾別人，他們寧可開靜音看字幕。而 Z 世代裡更有多達 74% 的觀眾會這樣做，這些年輕觀眾更喜歡「行動收視」，而且他們已經十分習慣透過字幕理解內容。

在台灣曾經發生過的字幕存廢論爭裡，批評方認為，如果觀眾太依賴字幕，那麼會因為專心看字幕而忽略銀幕上其他發生的事。這種說法不能說錯，但是，從最新的調查看來，也許字幕的存在必要性會越來越重要。不論是台灣或美國、甚至是其他國家，隨著年輕族群的字幕依賴化趨勢逐漸提高，也許，湯姆哈迪可以放心繼續地在銀幕上永遠含糊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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